城市與燈火之間
夜幕低垂,斑駁的燈火棲息于錯落樓市間,仿佛是這座城市蠢蠢欲動的孤獨。城市靡霏,燈火闌珊,城市與燈火之間,終究為何。
夜色降臨的很快,在這樣的遲春里,傍晚總是摻雜了幾抹蒼涼與冬日將末的微寒。時間漸晚,一個人走在路上,夜景匆匆,路人匆匆。陽光隱去,迎接而來的是一場蛻變。一場白與黑,一場寧謐與喧囂,一場人心的麻木與渴求。都隨著陰影悄然改變,延伸著城市行走的軌道。這城市華燈初上,遠處的燈火迷離,霓虹家燈,澄亮于樓市間,映襯的夜空流光溢彩的淺灰。無論或明或暗的燈火,亦或是璀璨的霓虹,只于視線遠處朦朦朧朧,好似孤海泛舟,漁火一片,亦真亦假,捉摸不透,只怕是恍惚的海市蜃樓。模糊雙眼,燈火是隱于城市浮于城市。
夜色的燈火虛幻浮華,終究比白日的城市多了飄渺的希望。初晨,暮色退去,一切歸于平靜,寧靜過于單調。重復的生活,重復的開始。日光煞白,城市的孤獨與窘迫,裸露于生澀的空氣,燈火微光淺淺,掩映于暮色中的城市。如若沒有燈火,黑夜卷席,易于迷失。燈火,淺笑于暮黑,是城市于黑暗中的依賴。白日之城,彌漫著清醒與無奈。被迫的存在于蒼白的工作與生活間,白日之城,從未需要燈火,一直被設定為日光的籠罩。亦無微光茫茫。我們在白日的城市太過拘謹,察言觀色。若是行走于白日,卻點著一盞孤燈,恐怕就要流離于白日之外,獨行獨明,被視為異于常人。白日,終究是不需要燈火慰藉。
日光刻薄,就算凌于白日之下,疲勞的城市,也只會潛藏于黑夜,獨自掩飾,只有黑夜中青行燈一盞,才勾動起城市卸下一層皮囊,盡情放縱,貪婪的吸取燈火的微光,填補一份赤裸的空虛。城市與燈火,是生性相連,是彌足依賴。靜靜流淌于城市的燈火,或許本就融于血液,與世無爭,只現于遲暮,燃一縷淺光,讓夜中城默默觀想。城市與燈火,是迫于黑夜中的救贖,亦如蒼茫大漠,一人孤行。
夜幕將至,城市與燈火之間是注定的依賴,注定的救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