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動的生命

靈動的生命

有誰把水稱之為生命？這似乎并不能。然而失了它，世間還哪有生命可言？又哪里來生命叫囂它是世間頂靈動的呢？水，注定不可或缺，它是生命之初，它是萬物之本，它是唯一當之無愧的，靈動的生命。

水，多么含蓄朦朧、清泠多變的字眼。她時而是飄搖零落的雨，遙遙地牽起愁思；他時而是憤怒咆哮的江河，天地間無雙的氣概；她時而是迷蒙如棉的霧，宛如一個虛幻不可觸及的夢；他時而是傲雪凌霜，毫不示弱的氣節傲于世間；天地間難道還有比水更靈動，比水更善于變換的嗎？恐怕再沒有了。

我知曉了上天的秘密，我悄悄在心底里喊你，然而你聽不到的低聲卻熱切的呼喚。你在空中表演永不重復的變臉，你載著風的御使翩然離去，我低嘆一聲，悵然若失。自從知曉這個秘密，我血管里流淌著的，似乎已不是血液，而飄渺的掠過如煙如霧，虛無不羈的云了。

你為何總要幻化為千般模樣，讓我在塵世中尋不得你，事實上卻以掬者一捧你了呢？輕盈靈動的水呀，你何時才能停止對戀你成癡的世人的捉弄！

生命一詞，說的愈多，感覺卻愈空泛。若是閉口不提，反而隱隱體味出其中真味，妙哉，妙哉。而看婆紅塵紫陌，世間萬物于生命的盡頭，也不過是漫漫塵埃，墨墨灰土。然而這么說也不甚恰當，這番話原意并不是要使人茍且偷生，得過且過的。不是所有的生命都能輪回至新生，也不是所有生命都能滋潤萬物，供養草木。

起點亦終點，新生亦意味凋敗，所以不必執著于開始或結束，重要的是生命的過程，是生命的質感。

又為何偏偏執著于生命的脆弱？那些曾倉皇無助地跌落的淚滴，即使已成堅冰，難道不該被融融的春意解凍，或是透過剔透的隔膜也可以看見天的遼闊？即使已在千萬遍后結成無懈可擊的鎧甲，那么也不要失去擁抱的心情。生

命，注定與蒼白無力無關，更多的，是奔涌而來的春潮般的澎湃，是一縷青煙繚繞的靈動。

花開有她的爛漫，生命的宗旨事實上也只是靈動一詞，生命的境界，著實難解，也著實易解。

我身為蕓蕓眾生中的一枚小小芥子，遠達不到芥子納須彌的境界，心中所懷，也唯有對水的景仰，對靈動的生命的景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