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父

胡曉茜/文“日來年往，就是他永遠以種種名字，種種姿態，種種的深悲和極樂，來打動我的心。”

——《序》

成長是人一生中必經的重要必修課。成長的道路是坎坷的，所謂可是“歷經千險”啊！成長中也必然少不了生活與學習中的引路人。我的引路人便是我那年過五旬的老父。

他的皮膚因常年在土地中太陽下勞動顯得沒有多少光澤，反倒是粗糙黝黑的。時光漸漸流逝跟隨著歲月，原來直板板的腰背也無聲無息地“彎”了下去。黑森森的發絲也因憂愁增添了不少銀白。但無畏，這些都絲毫沒有阻擋住他的臉龐所散發出那一顆熱愛勞動，享受生活的光彩。他的眼睛透著目光我能看到那份生命之光，在燃燒。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這句話說得一點也不假，他的目光總是在不同情況不同場景也總是隨之變化而變化。有時是一個溫和的目光，接受到他眼神中所包涵的深意，我仿佛乘著時光機回到了溫暖的初春。因為那個眼神帶著最真摯最深厚的愛呀！可有時他的眼神就會如一魔咒般把我封鎖在荒無人煙的深山之中我無法突破重重牢困找尋到出路。那時的眼神是少有的憤怒與嚴厲還帶有一絲大男子主義容不得反抗。

老父的眼神猶如一瓶人生成長中的調味劑，它有著許許多多的滋味，讓人也有時因為它而倍感交集…….

兒時的我沒有一絲沾有女孩子的風范。不及三歲的我不僅壯如牛，還有著男孩子般的膽量，愿意挑戰一切新鮮也卻挾帶著不少威脅的事物。曾經被我稱之為“勇敢”，長大后惘然回首想想也就是童真年代的“莽撞”罷了。

記憶如潮水般洶涌，在我的腦海中不斷翻騰滾涌，翻騰，翻騰…那是一個迷霧的早晨，空中還飄著瀝瀝淅淅的小雨，小雨蹦跳在橘子樹上的嫩葉上戲耍，它不斷滋潤了嫩葉而且讓嫩葉顯得更加有生命力！在雨珠的襯托便也更顯得小巧可愛了。此刻走來一位肥嘟嘟的小女孩，撐著一把七色傘，穿著小小的雨鞋。手中還握著一支狗尾巴草，悠哉游哉的走著，絲毫沒有注意到她的腳下一個稍不留神便會跌落水中成為一只落湯“小豬崽！”身旁一邊的男子對她喊道：“女兒啊，快下來！別走那不到十五厘米直徑的小道，你還小啊，很容易重心不穩掉那水溝里的！乖，聽話。”無論這位爸爸怎樣的好說好勸的，這個傻姑娘像是與她的父親杠上似的大聲的喊道“我才不怕呢！我就要從這走！”她的聲音充滿了稚嫩。無可奈何她的父親一直伴在她的右手方，眼神流露出擔心！小女孩固執的繼續先前走，“撲通”一聲……！！！掉水里啦！那是嚴冬的水，小女孩的身體根本無法承受冬天南方水特有的冰冷與刺骨，刺骨的水如千萬支無情的利箭刺痛了小女孩的皮膚，她隨之在水中也慢慢地被麻痹。在聽到落水聲時她的爸爸就已經焦急的向小女孩落水的方向狂奔跑去，在沒聽到呼救聲的時刻他的步伐就顯得更加凌亂不穩險些跌倒在地。他的神情是充滿了急切與自責，他惱他急他恨為什么要趁女兒小步慢走之余去臨近的果棚摘紅的誘人的小西紅柿給女兒。可那是讓女兒開心的果物啊！跑到水溝旁看到女兒在水中呼吸困難的場景，他沒來得及思考便跳入水中“撈”起了女兒！他拼命呼喊著女兒的名字，手也沒有閑著而是迅速的脫下了大衣把女兒裹在衣服內。女孩感受到這份帶著急切的關愛的溫暖，不久也就醒了過來……

“你看你！你說說你自己傻不傻！明知道有危險還走那里！這小孩不就得聽大人的話嗎？！你怎么可以拿命來開玩笑呢！真是不懂事！”“你給喝的這是什么啊？”“姜湯！你不喝下去明天就流著鼻涕上幼兒園吧！”帶著兇厲的眼神，語氣沉沉的爸爸說道。這個不懂事的女孩就是我呀！小時候還真是傻呵呵的呢！現在想起倒也是頗多感慨呢！

往往那兇巴巴的眼神倒成為了令人難以忘懷深刻的愛……調味品里的添加劑無論適用在哪一道“菜色”上也有它獨一無二的滋味。人生中的幸福少不了，幸福的味道每個人也截然不同。我的幸福是我的老父一個眼神，無論是溫暖還是嚴厲，因為我知道不管怎么樣它始終離不開老父對我的愛，我才不怕他呢！我的味道當然就是苦樂皆存啦！成長的道路上，爸爸，我的老父無疑是最好的色彩調味師！